五个老花子早已随着铁牛、李凤娇及毛凤娃三人由坐位上站起来,并由齐姓长老肃手说请。 铁牛和李凤娇及毛凤娃,在五个老花子的相送下,直达祠堂门楼之外。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由于那位中年花子金九和小狗子还没把马匹拉来,李凤娇趁机道:“有关掘宝的传说,如有急剧变化,请五位前辈尽量抽暇派人前去通知晚辈三人一下……。” 齐姓长老急忙道:“姑娘尽请放心,一有消息,老花子会火速命令金九亲自前去禀告三位。”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十数里外的一片山区,道:“李姑娘请看,北麓山角下的一片农田瓦屋,那就是白当家的住宅……。” 李凤娇尚未看清,铁牛已关切地问:“福寿山是不是就在那片山区中?” 陈姓老花子抢先道:“不错,中少侠如果有兴趣前去看热闹,就由北山口进入,翻两个横岭……。” 话未说完,铁牛已不自觉地脱口道:“俺知道,俺知道,两峰中间一座石塔,在石塔的坡下有片小湖,这个季节正是癞蛤蟆,最多的时候……。” 毛凤娃听得花容大变,手心渗汗,但当看五个老花子又不便出声阻止,深怕露出破绽。 但是,姓陈的老花子已含笑道:“牛少侠讨福寿山附近的山形地势,倒是满清楚的嘛?” 毛凤娃大吃一惊,暗自焦急,不由脱口解释道:“我们方才在酒楼上打尖时,听到满楼酒客都这么说。” 陈姓长老“噢”了一声,本待再说什么,金九和小狗子拉着四匹快马,也刚巧转过调堂墙角。 李凤娇也趁机岔开话题,故意含笑郑重地说:“五位前辈珍重,请恕晚辈三人前来打扰了。至于晚辈前来的事,还请五位前辈代为保密才好……” 五个老花子忙不迭的连声道:“李姑娘尽请放心,如在老花子处走漏只字片字,唯老花子五人是问。” 言下之意,他们是绝对不会走漏消息的,万一别的人认得你蛇蝎美人,我们就不负责任了。 说话之间,小狗子和金九已将马匹拉到近前。 铁牛四人分别上马,金九就和小狗子共乘一骑,大家再度说句“后会”,策马直向山前的那片小村前驰去。 由于白奉山的住家距离山口尚有四五里路,五人并不催马,片刻功夫巳赶达村外。 李凤娇和毛凤娃特别注意小村上的情形,因为两人担心村上农家中早巳住了不少具有贪心的各路人物。 游目一看小村内,仅有七八户人家,虽然看来寂静安详,但別的农户人家未必没有强行住进去的贪婪之徒。 两人正打量间,金九已举手一指,中间砖墙围绕着的三间瓦屋前:“牛少侠,两位姑娘,那就是白奉山白当家的住处了。” 李凤娇和毛凤娃举目一看,发现院中三面瓦屋,院中有树,凝神一听,里面似乎有人谈论行走。 毛凤娃首先忍不住问:“白当家的离家时,可曾留下人来看屋子!” 金九赶忙恭声道:“有,是他们家的一对老仆夫妇,其他再没有什么人了?” 李凤娇立即威稳的道:“院中恐怕不止一两个人!” 金九听得面色一变,不由“噢”了一声,当先纵下马去,急步奔至门楼前,举起手来就在门上拍了两声。 由于里面没有反应,金九又重重的拍了两下。 这时,里面才传出一个宏亮的声音,有些不高兴的沉声问:“么人叩门?” 金九听得浑身一战,故意回答说:“白福,是我,我是金九” 里面门闩声响,呀的一声门开了一扇。 金九一看,开门的竟是一个身材高大,横眉竖服,颊下生满了蜷曲胡子的大汉。 大汉本来阴沉着脸,这时见金九是丐帮的人,又看了一眼仍高坐马上的李凤娇和铁牛四人一眼,立时强挤出一丝微笑问:什么事找白福? 金九一方面仗着自己是丐帮的丐头儿,一方面也知道,铁牛和李凤娇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 因而金九沉声道:“白福,是我们长老派来看守房子的人,专等这位少侠和两位姑娘来住……。” 话未说完,大汉已沉声道:能不能先让他们到别的地方住上几天,我们几天后就要走的……。 金九立即急声道:“那怎么可以?这房子是白奉山白当家的临去关东前,特别请敝帮派人专程前去请他们四位前来代他看管宅院的……” 大汉突然冷冷一笑道:“丐头儿,你也别在我这儿耍花腔编故事,你分明拿了人家的好处,领着他们到这儿来住宿的、咱们是已问过了白老头夫妇了……。” 金九见这么久还没见白福出来,不由关切地问:“白福他们。 夫妇呢?” 大汉淡然道:“他们老俩口子正为大爷们准备吃的喝的呢?他们没功夫来回答你!” 这时,马上的李凤娇才命令似的淡然道:“叫你们的老大出来答话,就说我姑娘有话问他。” 大汉一见李凤娇发话了,脸上立时接上一副轻浮微笑道:“我们老大正在上房里和兄弟们商量机密大事,抽不出空来见你,如果你有什么话,对我说也是一样。” 李凤娇淡然问;“你做得了主吗?” 大汉立即正色道:“当然做得了主,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金九早已急得满头大汗,立即以暗示的语气。向着大汉压低声音道:“朋友、你们是赶快请你们的老大出来吧,这件事你做不了主的……。” 大汉未待金九话完,立即瞪眼忽声道:“老大既然要二爷我出来应付,就是要我全权作主。” 李凤娇立即颔首赞声道:“那好,姑娘我选出两条路给你们走。” 话声甫落,大汉已怒声的道:“老子告诉你们,老子们在这儿住定的了,哪一条路也不走。” 李凤娇淡然的说道:“请你先听姑娘我把话说完,然后再耍威风好不好?” 大汉愤然沉声道:“好,你说。” 李凤娇淡然道:“一条路是活着离开,一条路是命赴阴曹……” 话未说完,大汉已怒骂道;“放你娘的屁。告诉你,老子们那一条路也不要……。” 要字方自出口,李凤娇已扬玉腕,只见一点黑影,疾如奔电,一闪已到了那大汉的咽喉下。大汉骤吃一惊,急忙闪身甩头。 他不用头还好,只听“卜”的一声,李凤娇弹出的铁蒺藜,恰巧嵌进了大汉的下颚颊骨肉内。 大汉一声杀猪般的号叫,只病得他弯下腰来直跺脚,不停的惨叫。 李凤娇的暗器手法特别神妙,她不但劲道拿捏得恰到好处,而对人的闪避动作也判断的不差分毫。 是以,才那么的巧,刚好嵌进大汉的颊骨肉内。 ---------------------- 武侠屋 扫描 fuchenw OCR 独家连载 第十九章追情郎 舍身忘死 由于大汉杀猪般的号叫,院中上房内立即传出数声怒喝,接着人影闪动,竟一连纵出了十数条魁伟大汉。 李凤娇和铁牛两人凝目—看,惧是劲衣疾服,手提刀斧钩鞭的魁梧大汉,个个生得横眉竖眼,一望而知,俱是些强抢横掠,欺压善良之辈。 十数名凶蛮大汉,一看门外的李凤娇及铁中四人和早巳退到一侧的中年花子金九。 其中一个手提九环大砍刀的飞胡子大汉,首先怒声的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铁牛立即沉声道:“你问俺干啥?你最好问你们自己的那位弟兄。” 提刀大汉一听,立即转身察看弯腰号叫的大汉。 这时,已经有三四名的大汉,硬扳起了大汉的下颚,将那颗失蒺藜由颊骨肉里小心的取了出来。 提刀大汉伸手夺过来一看,立即怒目望着铁牛四人,将手中的铁蒺藜向前一伸,怒声道: “这粒铁蒺藜是谁打的?唔?” 李凤娇淡然道:“是姑娘我。” 提刀大汉立即切齿恨声道:“好个心黑手辣的骚娘儿们,居然一下手,就想取人的性命去……。” 李凤娇正色道:“姑娘我本来就要你们选择两条路去走的……” 话未说完,已惊得满头大汗的中年花子金九,已望着提刀大汉,焦急的说:“朋友,这位李姑娘是白当家请来看管宅院的……” 提刀大汉早巳在上房里听了个清楚,只是自恃人多势众,而故意躲在里面,不理又不睬的! 这时见中年花子金九满头大汗,尚以为金九见他们人多,心里害怕了,所以才吓得出头来央求他。 正由于他的判断错误,反而一双豹眼一瞪,怒喝道:“都是你这臭花子惹的祸,告诉你待大爷们收拾了这两个丫头小子后,再将你捆起来去见你们的帮主。” 这时第一个出来应门的大汉,手托着下巴流血,举手一指马上的李凤娇,怒声道:“大哥,这妮子好大的口气,如果咱们不离开,她就要叫咱们全部死……。” 提刀大汉立即呵斥道:“闭上你的嘴巴,没有用的东西,连—个丫头片子都应付不了,还走得什么江湖,闯得什么字号?” 其余的十数个人,都同时的怒声道:“大哥,这个人咱们可丟不起的,绝不能和他们善罢甘休。” 李凤娇冷冷一笑道:“你们想善罢甘休,姑娘我也不答应了。” 一个手持板斧的大汉,一个箭步已纵到了李凤娇的马前。 就用手中的扳斧一指马上的李凤娇,怒喝道:“好个臭丫头片子,老子要一斧把你劈成四片。” 铁牛早已发现其他几家民房柴篱中,正有不少人在暗中偷窺,因而沉声道:“要打架也得选个地方,别扰了人家的安宁……” 十灵敏大汉中的其他几人,也纷纷提着刀鞭走出来,立即怒骂道:“那个跟你们打架,老子们今天要杀人。” 李凤娇突然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胆敢开口杀人,闭口杀人,难道你们这些人就不怕王法吗?” 十数手提各式兵器的大汉们,俱都以为李凤娇见他们人多势,众,已经骇怕了,端的搬出王法来吓唬他们。 是以,惧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手提九环大砍刀的大汉则得意的笑着道:“什么王法,屁法的,老子手里的大砍刀就是王法,要砍就砍,要杀就杀!” 铁牛心中就为师父的事忧心如焚,恨不得赶快找个僻静的地方安歇半日,没想到,偏偏碰到了这些不讲理的凶神恶煞。 这时一俟大刀壮汉的话落,立即怒吼一声道:“好,既然你们愿砍就砍,愿杀就杀,咱们总不能把人家干干净净的村子,弄得到处是鲜血人头吧?……。” 一个手提三节棍的大汉,则轻供的一笑道:“傻大个儿,你小子还在那里做梦呢!老子们要杀的是你们两个小子,还有这个带路来的臭老花子……。” 金九一听,不由地大怒。 金九朝指一指十数大汉,怒声道:“你们真是死在顷刻尚且不知,还在哪里大言不惭,秽言秽语……。” 说此一顿,特地一指马上的李凤娇,继续郑重地说:“诸位明友,请把镜子放亮一点,看看这位姑娘是谁,她姓李……。” 李凤娇怕中年花子金九泄了她的身份底细,赶紧低叱道:“金当家的……。” 话刚开口,十数壮汉中已有数人轻佻的说:“大爷们管她姓张姓李,难道姓李的就不能做大爷们的老婆吗?” 中年花子金九听得面色一变,知道这些人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岂细,李凤娇毫不生气,反而谈然一笑道:“如果诸位真的想娶我做老婆,姑娘我也不反对,只要你们能胜了姑娘手中的剑,就是我妹妹也一并嫁给你们做老婆……。” 话未说完,一个手提雁翎刀的汉子,立即满面含笑的纵出来,向着毛凤娃举刀一指,说道:“李二姑娘,靳四爷就看上你了……。” 金九急得满头大汗,万分焦急,看了李凤娇的神态,听了她的话意,这些人今天八成是死定了。 这些人如果都死了,可能是非还少,万一有一两给漏了网,必给丐帮带来了许多的是非烦恼。 因为,这位牛少侠和两位美丽的姑娘是他金九亲自引导前来的,这项干系是无论如何也脱卸不了的。 尤其最令他担心的,如果他们十几个人都是九大门派的门人弟子,出了漏子。事情会更感辣手。 这时一见提雁翎刀的靳四,指定了要和另一位马上姑娘交手,不得不再度大声道:“诸位朋友,能否见告贵派师门,以及……” 提刀大汉几人立即怒斥道:“闭上你的臭嘴巴,到了这时再拉关系套交情,已经是太晚了。” 中年花子金九一听,顿时大怒,再也忍不住,怒声道:“你们还在那里做梦,谁向你们拉关系?谁向你们套交情?告诉你们,我花子金九是一番好意,如果你们有亲戚朋友,也好去通知他们前来为你们收尸……。” 手提雁翎刀的靳四距离金九最近,一听他说“前来收尸”顿时大怒,脱口大骂道:“操你祖宗,你敢咒老子们死?” 大骂声中,飞身前扑,举刀就向金九砍去。 金九乃是一方大镇上的丐头儿,手底下没有一点真章实学也熬不到这个地位。 这时一见靳四举刀砍来,正待拉开架势迎敌,只见马上的李凤娇,纤指一弹,一点黑影去势如电,“当”的一声,正巧射在靳四下劈的刀面上。 靳四右臂一阵酸麻,脱口惊啊,右手刀差一点儿坠落在地上。 其余十数大汉也不由看得个个心惊肉跳,但他们自恃人多势众,不怕宰不了这两男两女和花子金九。 是以,提着九环大砍刀的大汉,立即怒声道:“这儿地方太小了,大爷们拉不开架势宰人,走,村西边有道大土沟,咱们到那儿再拚个你死我活。” 李凤娇立即肃手道:“好呀!那就清老大头前先带路吧!” 提刀大汉二挥手中九环刀,望着十数大汉,沉声道:“咱们走!”说罢,手提着九环大砍刀当先向村西走去。 下巴上敷了刀创药,头上缠着白布条的大汉,以及方才雁翎刀险些脱手的靳四,也都有些强自壮胆的跟在身后。 李凤娇和铁牛一拨马头,即和小狗子及毛凤娃策马跟进。 由于中年花子金九没有座骑,李凤娇因而说道:“金当家的,你就不要去了吧。” 金九却含意颇深的说:“小的至少要在村口阻止一下前去看热闹的人。” 李凤娇知道金九是个颇有江湖阅历的有心人,因而赞声道;“也好。” 说罢,跟着十几名魁梧大汉身后,适向村外走去。 毛凤娃见前面的十数大汉一面匆匆前进;一面低声交谈,不知道他们是在讨论些什么邪恶伎俩。 因而,毛凤娃‘传音’问道:“姐姐,准备把他们怎样?” 李凤娇立即‘传音’回答道:“无一善类,自然剑剑斩绝!” 毛凤娃忧虑的说:“只怕这件事会造成另一次的大轰动,所有的人物不去福寿山了反而都来此地观看他们的尸体了。” 李凤娇冷玲的道:“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更好了,正好便于铁牛哥前去福寿山觅宝。” 毛凤娃则更加忧虑的说:“可是,方才小村内民房中也有住满了各道人物,岂不因此暴露了你的真正身份?” 李凤娇一笑道:“反正铁牛哥掘到了宝就交给令师“奇幻剑” 了,他的任务一完,我们就转回黄山,再下山时,那至少也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动,问:“姐姐说的黄山,可就是姐姐的恩师修真之所?” 李凤娇立即道:“不错,就是在天都峰的绝巅上!” 说此一顿,特的又“噢”了一声,似有所悟的说:“妹妹也许会误解姐姐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传授你‘无名剑法’的下半部秘芨……” 毛凤娃只得谦逊道:“小妹连上半部都还没学好,怎会急着去学下半部呢?” 李凤娇立即道:“贤妹,你错了,你已经完全学成功了,只是还没有机会像姐姐那样疯狂的施展过。” 说此一顿,特的又郑重地说:“姐姐这样说了,妹妹也许不太相信,就是连姐姐我也不会‘无名剑法’下半部秘笈的一招半式……” 这句话的确令毛凤娃大感意外,因而也不自觉地“噢”了一声。 李凤娇则继续说:“实话告诉你,‘无名剑’的下半部秘笈我仍留在天都蜂石室中,就在先师打坐修真的石床夹缝内……。” 毛风娃不由迷惑的问:“姐姐为什么不把下半部秘芨带在身上?” 李凤娇坦诚的说;“下半部秘芨上的剑式,都是威猛绝伦,霸道无比的剑式,均非我们女孩子可以施展的……。” 毛凤娃则不以为然的说:“姐姐的功力较之小妹深厚得多,何止一倍……” 李凤娇立即道:“但比起铁牛哥来,就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毛凤娇立时恍然大悟道:“姐姐—直盯着铁牛哥,可是为了……” 李凤娇立即会意的说:“不错,我一方面是代恩师寻找一位能继承她老人家武学的人,当然也为了发掘—位和我能情投意合,白首偕老的夫婿。” 毛凤娃早之洞烛了李凤娇的心意,但确没想到她还负有替师门选找一位能够继承她师门绝世武学的传人的责任。 正待再说什么,前面已传来—个粗宏的声音,怒声道:“就是这条大土沟,你们四人也都下来吧!” 李凤娇和:毛凤娃—看,只见—条深陷土沟,两边的十数丈外即是尽头:实际说来,应算是—座大土坑。 只见十数大汉,以提刀大汉为首,已分成两排站在深沟中。 大汉中的一人,—见中年花子金九没有来,不由的怒声问道:“那个臭要饭的呢?他为什么没来?” 已经下马的铁中和小狗子抢先道:“他怕村上的人都赶来看你们丢人现眼,所以他留在村口阻止他们前来看热闹。” 手持板斧的大汉—听,顿时大怒了。 他举斧—指铁牛和狗子两人,怒骂道:“放你娘的屁,你们两个先下来,让老子宰了你们。” 骂声未毕,李凤娇已就在马上腾空而起,飞身直向深沟内落去。 毛凤娃看得心中—惊凉?不由脱口急呼道:“姐姐当心他们偷袭!” 这一招果然被毛凤娃料中了。 就在李凤娇飞身下落,看看力竭之际,—个持三节棍,一个连子锤的大汉,同时大喝一声。 —个抡棍向李凤娇的下盘扫了过去。 一个铁链一抖,流星锤呼的一声,射向了李凤娇的前胸。 仍立在沟崖边上的铁牛和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同时大喝一声,“呛”的一声撒出了宝剑,就待纵下沟去抢救。 岂知,李凤娇一声不吭,猛的一展双臂,两腿一拳,身形如苍鹰斜飞,直向三丈以外纵去。 三节棍和链子流星锤,全部都击空了。 小狗子看得心中一喜,不自觉地脱口喝了声好。 手执雁翎刀的靳四一听,立即举刀一指小狗子,怒喝道:“你小子不要在那里得意;看老子待一会儿活剥你小子的皮。” 小狗子早在瑞湘山区,就已经亲眼看到李凤娇杀人如切瓜砍莱一般的情形。 这时见靳四举刀骂他;非但不怕,反而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要想剥老子的皮,只有等到来世投胎,再打这个主意了……。” 话未说完,沟中形势已有了急剧的变化。因为提刀大汉等人,一见李凤娇展臂横飞,直向三丈以外落去,均觉机会难得。 是以,前面几人一声大吼,各挥兵器,继续向身形下落的李凤娇杀去。 岂知,李凤娇的身形急速落到地,足尖一点地面,一式横飞,继续向三丈以外纵去。 提刀大汉等人冷冷一笑道:“贱婢,你们今天是死定了,你就是逃上天去,老子们今天也要杀你。” 由于提刀大汉的步步追杀,原本站成两排的十数大汉,各挥兵器跟在后面,立时由两排变成了两行。 蓦见二度飞起纵落的李凤娃,突然娇叱—声:“取尔等的狗命,来了!” 娇叱声中,寒光如电,娇躯回转,飞身前扑,只见她手中宝、剑有如空中电闪,直射向她追来的十数魁梧大汉。 只见电光过处,。人头飞溅,血雨激射,凄呼惨晦之声,此起彼落。 后面的几个大汉—见,亡魂丧胆,厉嗥声中,立时转身狂逃。 但是,李凤娇的身法太快了,剑光有如奔电,仅在他们惊觉不妙,转身亡命狂逃的刹那间,项上的人头已经离肩飞上半天。 也就是眨眼之间的功夫,十几个活生生凶恶的大汉,个个浑身颤抖着倒卧在土沟下,在他们的前后左右,滚满了人头,鲜血由他们的颈腔内,像喷泉般激射出来。 身形如飞,剑光电闪,一口气杀了十几个魁梧大汉的李凤娇,也就在她身形落地,足尖刚刚踏实的同时,寒光一暗、她已把剑收入了剑鞘内。 但是,她背向着铁牛和毛凤娃,仰面吁了口长长浊气,并没有马上的转回身来。 毛凤娃知道李凤娇在缓和她杀气布满娇靥上的神色,并平仰一下她心中的激动情绪。 但是,毛凤娃也看出了铁牛脸上的神色,对李凤娇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一口气杀了十几个大汉,显然觉得她的心肠实在太狠了,因而有些不满。 毛凤娃心里明白,铁牛的处境已十分危急,如果没有李凤娇的协助,绝难达成师父“奇幻剑”交付给他的任务。 假设,这一次铁牛仍像上次在瑞湘山区那样呵斥李凤娇,李凤娇仍在杀机未平的心情下很可能会和铁中争论起来,甚至一气之下离去。 是以,就在李凤娇仰天吁出那口浊气的同时,她已将纤纤食指放在樱口上,向着铁牛作了个“不要开口”的暗示。 也就在她将食指刚刚放下的同时,李凤娇已转回身来,容光依然那么艳美,鲜红的唇角接着一丝微笑。她飞身纵上了崖坑。 铁牛经过了毛凤娃的警告,神色已缓和了不少,毛凤娃自是笑脸相迎。 纵上崖坑的李凤娇,正待含笑说“我们走吧”,但是,她确发现小狗子不见了。 游目一看,只见她的座马和小狗子的白马,都在七八丈外的一座土堆旁啃草,小狗子显然在那座土堆后。 铁牛和毛凤娃一直注视着大土坑内的惨烈搏杀情形,根本没有注意到小狗子的行动。 这时一看,两人心里明白了。 小狗子八成是看了李凤娇的宝剑如电闪过,人头飞起半空,落地的人头眦牙裂嘴,两眼暴睁,不由吓得又要小便又要拉屎,赶紧跑到土堆后,唯恐拉溺在裤子上。 铁牛的心里,原本就有气的,这时一看,不由气得怒声的问道:“你那泡尿要到什么时候?” 如此一呛喝,李凤娃和毛凤娃都忍不住微红着娇靥,撇着樱口笑了。 只见那座土堆后,悄悄探出一脸惊悸的小狗子的头脸,他一见李凤娇正和毛凤娃站在那儿笑,服气一壮,这才大声道:“来了,来了!” 说话之间,急忙奔出,拉着两匹马走过来。 拉着马过来的小狗子,特别注意李凤娇身上的淡紫劲衣。 他发现李凤娇一连杀了十几个人,居然浑身上下没有沾上一丝丝的血滴,这的确令他感到十分的惊奇。 他哪里知道,李凤娇身法神速,出剑有如电掣,当她的剑斩地第四个人的头时,第一个被杀的人胸腔的热血才将他的头颅冲起。 双方一到近前,立时飞身上马,迳向村口前驰去。 铁牛和李凤娇及毛凤娃,高坐马上,举目一看。 只见村口上果然聚集了三四十人之多,俱都站在那里向这面张望,有的人似乎正在与中年花子金九争论。 想是那些人看到了铁牛四人在策马向村口驰去,有的人目光一亮,有的人愣怔惊奇,似乎闹不清怎的去了片刻功夫,两方就把事情摆平,解决了纷争? 其中果然有胆小怕事的,或别具用心的人,一见铁牛等四人策马走回,立时悄悄的离去了。 凡事有人带领,自然有人相应。是以,待等铁牛四人到达村口,人走得仅剩下中年花子金九一人了。 见了金九,铁牛四人只得由马上跳下来。 金九却慌得急忙道:“牛少侠和两位姑娘不要客气,小的在前带路。” 说话之间,走进村内,迳向白奉山的宅门前走去。 金九在前默默的走着,他也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快的解决了。 他曾隐约听到一连串的凄厉惨嗥惊叫声,至于结果,他当然不知,在他以为,十几个大汉必是一听李凤娇指出了名号,便吓跑了。 到达自家大门口,老管家白福正愁眉苦脸的立在毛门外等候。 金九一见了白福,立即宽慰地笑着说:“放心吧!他们都被牛少侠和两位姑娘给赶跑了呢!” 白福一听,不由余悸犹存的庆幸道:“太好了,太好了,这真得要谢谢两位少侠和两位姑娘了……。” 金九不由关切地问:“他们来时怎样了?” 白福愤然道:“他们哪里是武林英雄大侠,简直是一群活强盗……” 金九急忙道:“你放心,牛少侠和两位姑娘可不同与他们……” 白福忙含笑道:“由金当家的引导前来,那自是错不了的!” 金九在说话间,特别注意其他民房宅院,发现仍有不少人暗中偷看,只得望着白福道: “你先引牛少侠和两位姑娘到上房里待茶,我陪这位小侠到院后寄马。” 这是规矩,礼应由白福将铁牛和李凤娇及毛凤娃引入宅内,如果让白福陪小狗子到后院寄马,由金九引导进入,就有喧宾夺主之嫌了。 金九一方面碍于礼亲,另一方面也想在小狗子的口里探听一下方才在村西大土坑里打斗的经过情形。 是以,两人拉着四匹马,绕过东厢房后的通道,迳向后院走去。 金九故意自然的问:“请问小侠,方才是怎样把‘豫北十三鹰’打跑的?” 小狗子见问,立即压低声音,正色道:“什么打跑?告诉你,一个都没活。” 说此一顿,特的揭开衣角,继续说:“喏!你看,俺吓得差点儿没有溺在裤子里!” 金九见小狗子的裤当前湿了,一小片,由于自己过度的震惊,已令他没有心情再笑小狗子胆小了。 这时候,金九才想到祠堂祠殿上,师叔祖和师叔们对李凤娇的畏惧和尊敬。 看来,‘蛇蝎美人’出剑绝不留活口的传说,绝非危言耸听,故意夸大其词。 但是,他又根据李凤娇在祠殿上,也曾请二师叔关上殿门,撤出了她背后的宝剑以证实她的身份,可是,她的剑并没有见血,照样的收回鞘内:由此也足证明,‘蛇蝎美人’只是痛恨她的人给她起的恶毒丑号,而她本人并不是不分育红皂白的乱杀人。 金九根据这—事实而得到了证实,李凤娇只是一个嫉恶如,仇,个性偏激的侠女,对于恶人歹徒,不愿稍施仁心,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了! 到达后院的马棚,虽然仅有白奉山夫妇两匹马留下的一座空糟,但卸下鞍辔的四匹马,在两面挤挤,还勉强挤得下。 马棚旁的小屋内,有现成的草料,由金九帮着小狗子,很快的将马喂上了。小狗子知道他们四人的马鞍内,仅李凤娇的鞍囊内较有值钱的东西,是以,仅将李凤娇的马鞍扛在肩上,迳向前院走去。 金九和小狗子进人上房,白福夫妇已为铁牛三人奉上了香茶。 由于金九乃是丐帮一方的花子头,又是引导他们前来的人,铁中和李凤娇及毛凤娃赶忙由位于上站了起来,并肃手请金九上座。 金九慌得急忙抱拳请铁牛三人归坐,白福的老伴也特地的又搬了张椅子,放在铁牛的前侧方,另设了一个客座。 李凤娇和毛凤娃发现铁牛这半天来,心情焦躁,有点儿魂不守舍。当然了解他完全是为了福寿山突然来了这么多各路英豪而忧虑懊恼!是以,由李凤娇向金九道谢他引来此地安歇之情。 毛凤娃担心的却是外间的情势,铁牛这次替师父办的事能否成功?因而,—俟李凤娇和金九客套完毕,立即关切地问:“金当家的,方才在这儿强食强住的人,都是哪—道上的人物?” 金九立即道:“听说是‘豫北十三鹰’……。” 李凤娇和毛凤娃几乎是同时说:“恐怕不止十三个人吧?” 金九揣测道:“多的几人,可能是他们同道上的朋友,或是—同前来趁机夺宝的同伙们吧。” 毛凤娃一听“夺宝”,心头就像被槌击了一般,不由关切地问:“金当家的在村口时,可听到那些准备前去看热闹的人说了些什么?” 金九也是老江湖,当然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 这时见问,急忙以厌恶的口吻说:“那些人中有不少人认识‘豫北十三鹰帮’的几个歹徒,提起他们来,还有几人恨声的骂他们是强盗呢……。 白福的老伴立即愤愤的,而正色的道:“我觉得他们比强盗还厉害,不但要我们杀鸡杀鸭,弄酒作菜,居然还跑到我们大爷大奶奶的房里,掀掀箱子,拉柜橱……。” 话末说完,白福也恍然道:“噢,你锅里不是炖得有鸡吗?正好拿出来给两位少侠和两位姑娘吃,金当家的也陪着喝两杯。” 老婆也恍然哈哈一笑道:“哎呀!我老婆子真的被那十几个坏蛋气糊涂了,都忘了锅里还炖着鸡。好,我这就看看去,希望菩萨保佑,千万可别把鸡炖糊了。” 说话之间,三步并两步奔了出去。 大家看了白老婆婆的匆急相,俱都忍不住哈哈的笑了。 但是,金九却谦逊的道:“家师叔祖可能还在等消息,我恐怕不能陪两位姑娘和少侠喝酒了……。” 李凤娇最了解毛凤娃这时的心情,知道她希望多知道外间一些有关掘宝的传闻,以及究竟来了哪些人物。 是以,故意望着金九,愉快地说:“如果,齐老前辈责怪下来,你就说我因事强留你下来好了。” 金九赶紧欠身道:“有姑娘这句话,金九就是明天回去,也不会受到责备了。”大家都笑了一笑。 毛凤娃立即关切地问:“金当家的,村口上的那一些人,对这次掘宝的事情,他们有何看法?” 金九有些凝重地说:“他们都认为福寿山有宝,是非常可能……” 铁牛不自觉地沉声问:“有什么可能?” 金九正色道:“首先,这件事是由“奇幻剑”大侠身上引起来的……。” 话未说完,铁牛已不自觉地愤然一拍桌面,恨声道:“‘奇幻剑’“奇幻剑”现在俺一听到“奇幻剑”俺就讨厌……。” 话未说完,毛凤娃再也忍不住沉声呵斥道:“铁牛哥,对一位武林前辈,尤其是颇著清誉的侠义道上的前辈,是不可肆意批评的……。” 铁中听得一愣,闹不清毛凤娃为何会因他说讨厌“奇幻剑”而呵斥他。 正待分辩,李凤娇也望着他,宽慰地说:“毛妹说的对,所幸,此地没有“奇幻剑”前辈的门人弟子或相识的友人,否则,咱们总是失礼。” 金九闹不清铁牛为何讨厌“奇幻剑”,也不知道毛凤娃为什么替“奇幻剑”分辨,因而不便随便插言。 但是、铁牛却望着他金九,问:“请问金当家的,这个“奇幻剑”是干啥的?” 金九自小从小花子爬到现在的地位,聪明和机智都不必会输给了李凤娇和毛风娃两位姑娘的。 他根据毛、李二女子对“奇幻剑”的维护,只得谨慎地说:“奇幻剑”大侠,绝少在附近几个县境内游侠光临过,在下也没缘拜识过他。根据李姑娘和毛姑娘的说法,当然是当今武林中的一位大侠……。” 李凤娇赶紧岔开话题闷:“那些人还说了些什么?” 金九凝重地说:“因为这消息是由敝帮一伙三四代弟于们传出来的,他们都认为有极深的可信度……。” 毛凤娃不禁有些不满的说:“贵帮三四代的弟子,严格的说来,都是些小孩子……”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用‘传音’阻止道:“毛妹!” 毛凤娃立时警觉失言,赶紧改口说:“但我们也都知道贵帮纪律严明,赏罚非常严格,他们如果没凭没据的也绝不敢知说……” 金九先听了有些不太高兴,后见毛凤娃改了口气,才谦和的说:“所以,敝帮齐师祖,亲率四位执法长老前辈处理此事。 有关这项消息的来源始末,以及“奇幻剑”大侠的男女弟子的身着形貌和姓名等情形,最迟是在明天午前,即可传达到此地……” 李凤娇听得心中一惊,毛凤娃更是暗自忧急。 因为,“九头枭”所留给那群小花子的遗物上,到底怎么说的,实在令她们二人担心的了。 恰巧这时,白福夫妇将酒莱送来。 于是,摆桌移凳,倒酒上菜,七个人围了一桌,立时吃喝起来。 由于正值月中十五,虽然红日刚刚落山,东天的一轮皑月已经升起来了,房中光线仍然明亮,但白福还是将两盏纱灯燃起来。 一餐饭罢,直吃到起更时,中年花子金九才带着几分酒意告辞离去。 这餐饭看来吃得愉快,但李凤娇和毛凤娃都看得出来,铁牛滿腹心事,并不是非常开怀的。 尤其不时看一眼房门外,不知他是欣赏夜空的皎洁明月,抑或是暗察院外是否有人偷偷向院内窥看。 送走了中年花子金九,铁牛也藉口有些劳累,提议大家早些安歇。 铁牛独睡上房,李凤娇和毛凤娃则分别宿在东房的南北两间,小狗子去马棚看马,白福老两口子仍睡他们自己的西房。 李凤娇每夜睡前,都要盘膝床上打坐行功几个周天,一方面增加自己的功力,一方面也很快的消除一天的疲劳,恢复自身的精力。 但是,今天晚上的情形特别不同,不但无法收敛杂乱的思绪,而且有时会感到烦躁不安宁。 李凤娇立时提高了警惕,她不知道何以会有这样的反常情形发生?即使她勉强默运心法,迫使功力运行,也无法达到灵台明净。进入忘我之境。 既然如此,她索性和衣倒在床上,两手枕在颈后,细思一下,何以会有这种现象?如果是她午后一连杀了十几个歹徒之故,但往日她杀的歹徒匪类有时比今日的尤多,却没有今天这种现象发生? 她突然想到了铁牛——这个功力深厚,非常适合学习她恩师下半部‘无名剑法’秘笈的青年人。 这个青年人心地善良,个性刚直,有时倔强的令她懊恼,但有时又傻呼呼的令她热爱的恨不得马上投入他的怀抱里。 本来这一次铁牛前来替他师父办事,说来应该不算一件太复杂的事。 岂知,就在到达此地的几天前,已扬起了渲然大波,引来了不少的贪婪之徒。 她并不是为了这些各地涌来的贪婪歹徒担心,而最令她烦恼的是,铁牛守口如瓶,只字也不透露他这次前来福寿山要办的事。 她已断定,而且也十分肯定,毛凤娃的确不知道铁牛前来究竟代她师父“奇幻剑”来办什么事。 她也看得出来,毛凤娃也正为她师父和师叔没有事先向她透露而生气,甚至有时委屈焦急的暗自哭泣。 但有一点令她李凤娇也不太明白的,那就是“奇幻剑”在大牢里,既然传授了铁牛各种心法,甚至也收了他做徒弟,何以却不告诉铁牛,他叫做什么?姓什么呢?江湖英豪们为他取的绰号叫“奇幻剑”的事? 蓦然她的心智一动,不由在心里惊呼道;“莫非“奇幻剑” 自知此番前来福寿山取宝有危险,因而想利用铁牛为他卖命不成?”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她突然一阵心惊肉跳,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 正因为有了这一发现,同时也恍然明白了“奇幻剑”和“穿云雕”两人,为什么不把这项绝大的机密计划告诉给毛凤娃的原因。 因为毛凤娃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而且。一直以铁牛的师妹自居,当然,在她的心坎里,也一直痴爱着铁牛。 试问,在这种的情形下,“奇幻剑”和“穿云雕”两人,敢把他们这项有欠光明的机密计划告诉给毛凤娃知道吗?李凤娇心念及此,杀机换起,心想:“果真事实如她想像的话,她一定要去一趟香吉县大牢,将“奇幻剑”杀了。” 如果铁牛这次顺利成功,而侥幸保全了性命,她也要去找“奇幻剑”理论,为什么要害一个这么刚直善良的青年人,去为达成你自己的私欲而让他去卖命。 假设这次的冒险,对铁牛也有相当大的利益,甚至完全是为了铁牛今后的幸福,财富,或盖世的武功,那自然另当别论。 由于有了以上各基想法,非常后悔这些天来,没有暗自打听一下“奇幻剑”在武林中的声誉和行径。 是以,她决定明天一早,即藉口暗探镇上的情势,亲自向五位丐帮的长老探听一下“奇幻剑”的为人,以及“九头枭”留给 那些小花子的遗物送来了没有?总归一句话,她这一次一定要全力协助铁牛完成他替“奇幻剑”代办的事情,然后再观情形带着铁牛和毛凤娃及小狗子转回黃山去。 一想到转回黄山去,李凤娇便忍不住一阵心跳脸红,想到几年后才下山,说不定她那时已为铁牛生了两三个孩子了。 一想到生该子,她这时联想到的与铁牛相拥相抱睡在一个床上的旖旎缠绵情景,那时的恩爱,甜蜜,幸福美满,实在太好太美妙了。 李凤娇一想到这些,娇躯一阵燥热,心跳得更厉害了。 由于过度的兴奋,一双玉手—握,竟然渗满了汗水,同时也发觉她的鼻尖须角间,也渗出了丝丝汗珠来。 也就在她的心情兴奋,充满幸福美好远景的同时,蓦然一声极轻微的声响传到了她的耳里。 她心中一惊,恢然由床上坐起来。 根据她的丰富经验,这次不是风吹草动的声音,而是有夜行人轻轻推动门窗的声音,或是有人悄悄外出拉劝了窗门的声音。 由于她太爱铁牛了,她第一个联想便是铁牛的安危。 她这时所想的,只是‘豫北十三鹰’的同伙友从前来找她报仇,绝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铁牛的江湖经验不足,极易着了宵小歹徒的道ㄦ。 是以,她再不迟疑,披上锦囊,提起宝剑,也悄悄拉开后窗,飞身纵了出去。 李凤娇一出后窗,急忙摒息绕向铁牛上房的房后。 到达房后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铁牛的后窗门已经被拉开了—扇。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推开另,一扇窗门,向内—看,床上哪里还有钱牛的踪影! 她只觉脑际“轰”的一声,顿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她断定来人的身手不但极为轻灵技巧,而且是先用迷香把铁牛薰倒了才下手将铁牛掳走的。 心念间,飞身纵上房面,急忙游目一看,只见东南十数丈外的一座房面上,黑影一闪,刚巧纵下房面。 她心中一焦急,再也不敢迟疑,一伏身形,如箭般疾迫,仅仅一个的起落,已经到了那座房面上。 李凤娇正待大喝站住,但她所发现的那人,既非‘豫北十三鹰帮’的同伙,也非前来劫持铁牛的宵小歹徒,而正是铁牛本人。 只见铁牛衣着如旧,背系了重剑,展开身法,直向数里外的山麓如飞驰去。 李凤娇愣愣的站在房面上看呆了,心坎儿里多少也有些幽怨和难过。 她确实没想到,这等重大的掘宝事情,而且在危机四伏,满山满谷都暗隐着各路高手的情形下,可说随时可死的境地,他为了保密,竟连她和毛凤娃都不让知道,居然一声不吭的悄悄一个人去了。 —想到毛凤娃,顿时想到必须赶快通知她,为了保护铁牛的安全,仅她李凤娇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由于铁牛的身法太快了,就在她愣呆想的—刹那间,早已驰出了小村外。 她为了尽快追上铁牛,免得他由于经验不足,遭了别有企图的歹徒偷袭,她无暇再转回通知毛凤娃了。 于是,就在房面上检了一片碎瓦,照准白家的院子,振腕打了过去。 只见碎瓦去势如电,“叭”的一声正打在毛凤娃睡的东房瓦面上。 李凤娇一见瓦片击中,再不迟疑,展开身法,直向铁牛追去。 她哪里知道,她的思潮起伏,不能成眠,而南间卧室的毛凤娃,为了铁牛替师父取宝的事,更是忧急的辗转无法入睡。 是以,早在李凤娇—拉后窗门时,她便机警的翻身下床,急忙奔向了李凤娇的北间卧房去。 毛凤娃急忙掀开门帘一看,发现李凤娇已不在床上了,后窗的窗门正开着。 她心中一动,再也不敢迟疑,悄悄拉开了房门,飞身纵了出去,一个折身已飞上了房面了。 也就在她毛凤娃飞上房面的同时,蓦见铁牛正轻灵的沿着邻家后院的墙头,奔向了正南方。 毛凤娃一看是铁牛,着实吃了一惊,心中格外焦急,同时也警觉到,今天晚上,可能就是铁牛前去福寿山取宝的日期。 —想到要取宝,立时想到了山区的四周村镇上涌到各路英雄豪杰,觉得铁牛的处境实在太危险了。 她有责任保护铁牛的安危,她必须马上跟着铁牛前去。 当然,她也曾想到了李凤娇。 正因为李凤娇听到了动静,没有先通知她,而令她提高了警觉性而有所误会。 是以,她悄悄的由前院跃下了房面,而藉着暗影的掩护,目光则紧紧的盯着铁牛向村外追去。 但是,毛凤娃却不知道,这时的李凤娇也正在铁牛的卧房后窗外察看铁牛房内的一切情形。 当李风娇飞身纵,上了房面时,急急的追至邻院,毛凤娃也跟踪着铁牛,奔向了小村之外了。 铁牛功力深厚,飞行速度惊人,毛凤娃又要紧盯着铁牛,又担心惊动了小村上借宿的江湖人物,自是无法盯紧在铁牛身后。 但是,李凤娇的轻功,远在毛凤娃之上,她虽然在邻院房面上发了一下呆,并掷了一片瓦,企图惊醒毛凤娃。 但她李凤娇一经展开轻功,仅一两个起落已到了小村外。 李凤娇不但尽展轻功飞驰,而且还注意察看小村上几座院子内的动静。 她发现每座的院子里都很静,并没有因为铁牛和她李凤娇尽展轻功发出的衣袂破风之声把那些人惊醒。 她哪里知道,当她和铁牛、毛凤娃及小狗子、金九走进白宅后,那些武林人物都曾跑到村西去看大土坑内的情形。 ---------------------- 武侠屋 扫描 fuchenw OCR 独家连载 第二十章温柔似水 师妹情 当他们一看大土坑内,十几具魁梧大汉的尸体和满地的人个个都大吃了一惊,俱都吓傻了。 因而也令他们想到这次的福寿山夺宝,他们是绝对没有希望生命终究是比财宝重要的。 是以,他们连小村都没敢住,就各自的走了。 李凤娇见没有惊醒其他宿在小村上的武林人物,自是放心不少,为了尽快追上铁牛,脚下劲力又加了一成。 是以,当她以惊人的速度,飕的—声飞出小村时,毛凤娃已听到了她的衣袂破风声,刚刚隐身在七八丈外的一雄荒草后。 李凤娇一出小村,即见急急飞驰的铁牛,早已到了三四百丈外了,心中更是焦急的不得了。 所幸,皓月当空,星稀无云,否则,早已失去了铁牛的踪影由于她仍担心着毛凤娃不知追来,是以,她每驰了数十丈就必回头察看一下身后的情形。 如此一来,已存有戒心地毛凤娃,更不敢现身追赶了。 姚深深的怕被李凤娇给发现了。 因为,她毛凤娃误以为李凤娇的频频回头,正是在担心她毛凤娃发觉后,而跟踪追了过来。 毛凤娃不敢飞驰在李凤娇的直线身后,而改采了用较大的斜后角度。 数里路程,只是转瞬间的功夫便到了山麓。 山麓乱石杂村,徐徐夜风吹起“沙沙”的草响声。 前面的铁牛似乎无惧山区中是否有埋伏在暗中伺机蠢动的豪杰英雄,也无惧有人阻止他进入山区中的‘福寿双峰’附近。 他只是一味向前飞驰着。 进入山口,速度依然不减,通向深处驰去。 李凤娇看得暗暗心惊,实在为铁牛的安危担心。 由于进入山口,树木茂盛,荫影晃动,一个疏神极可能失去了铁牛的踪影。 是以,李凤娇加速身法追赶,再无暇回头察看毛凤娃有否追来。 闪闪躲躲的毛凤娃自然落后了很远,但她在飞驰中发现了一个明显目标,那就是李凤娇的剑柄。 她发现李凤娇的剑柄上,必然嵌有什么珍宝玉石夜明珠一类的奇珍异物。 因为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不时寒光闪射,有如一颗黎明前的晓星。 由于李凤娇已驰进了山口,她立即尽展轻功飞驰。 因为她不能失去那颗晓星,如果她看不到李凤娇背上的剑柄,也就等于失去了铁牛的踪迹,当然电不知道福寿山位在这座广大山区的什么位置。 铁牛似乎早在香吉县大牢里,就曾经不止—次的被“奇幻剑”指点过路径,遇到什么峰怎么转,遇到什么谷怎么过。 口述的虽然精细详实,终究不是实地现场。 铁牛转过两个角,翻过了一道横岭,身形不但慢了来,且有时会停下身来,张张望望的察看。 李凤娇知道铁牛倔强的脾气,他既然一个人悄悄前来,当然是不希望她知道,如果她这时强自现身和他相见,铁牛虽然不会呵斥她,但很可能转回头到小村上去。 跟在最后的毛凤娃见前面的李凤娇不时的藏藏躲躲,唯恐怕被铁牛发现,她更加提高了警惕,并怀疑李凤娇的真正企图。 是以,她和李凤娇保持了一段适当的距离,李凤娇前进,她也前进,李风娇停止,她也停止。 好在山中到处是乱石杂草和树木,比较容易隐身。 毛凤娃虽然跟在李凤娇身后,且有适当的距离闪闪躲躲,但她依然能清楚的看到前面铁牛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前面站在横岭上左右察看的铁牛,倏的目光一亮,展开身法,直奔西南,身形一闪已经不见了。 毛凤娃断定铁牛已发现了‘福寿双峰’或已看到了那片小湖和石塔。 心念间,在前面的李风娇,已身法疾如丸射般飞上了横岭,接着也失去了踪影。 毛凤娃不敢迟疑,也展开身法加速紧追。 但她深信,在铁牛没取到师父“奇幻剑”所急需的东西之前,李凤娇一定会保护铁牛的安全。 心念间,她已驰上了横岭,也急忙刹住身形看西南,毛凤娃的目力终究不如铁牛,她虽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举目西南,只见群峰绵延,树木相连,云气蒙蒙—片,既看不出何处是‘福寿双峰’,也看不见那座石塔和湖面。 但她有—个明显的目标可循,等于是一盏引路的明灯,那个东西就是李凤娇肩上那把剑的剑柄。 毛凤娃飞身紧跟着李凤娇,循着李凤娇的身形向前面看,在蒙蒙的云气中也看到了铁牛的身影,正向着前面的——片林前驰去。 由于看到了铁牛,毛凤娃蓦然发现茂林的深处和两座不算太高的奇蜂之间,有一片荷叶形的灰白物体出现。 一看到那片荷时形的灰白物体,毛凤娃立时想起了那是‘福寿双峰’间石塔顶端的荷形巨碗。 毛凤娃一见距离‘福寿双峰’已不足七八里地,身形也逐濒加快,到了这般时候,她为了保护铁牛的安全,已不虞被李凤娇发现。 但是,一到达树林前缘,不但看不见了铁牛的影子,就是李凤娇剑柄上的那点宝光,也已不见。 林内的光线太暗了,仅能根据树隙间透下的月光斑点,树隙的空问,隐隐约约可见到一些。 毛凤娃既然不再担心被李凤娇发现,立即大胆的加速向前追去。 但是,她也曾想到铁牛悄悄前来,不让她和李凤娇知道的原因,当然是经过师父“奇幻剑”一再的严厉交代。 假设,她现在现身去找铁牛哥,他不但会呵斥她,为什么跟踪他,很可能因此造成误会了,即使她在表明她的身份,她就是他的师妹,他也不会相信了。 也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沙哑一个低沉声音,问:“朋友,你往哪里去?” 接着是铁牛不高兴的声音,回答道:“俺往哪里去,要你管?”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知道铁牛取宝心切,情绪不稳,很可能先和人家发生了冲突而误了大事。 是以,一连几个向前飞纵,已发现了铁牛高大魁伟的身影。 由于她怕被铁牛发现,立即隐身在一棵大树后。 毛凤娃一面听着前面的对话,一面急急游目察看李凤娇隐身何处。 说也奇怪,也许是林内太昏暗了,她竟没有发现李凤娇隐身的位置。 毛凤娃由于没看到李凤娇,心中更增疑虑,更加提高了警惕。 但是,就在她隐身察看问。前面草丛阔、又有一个人沉声道:“你这小子怎的不识好歹呢?告诉你,你小子根本就不该来?” 铁牛更加不高兴的说:“为啥施不该来?……” 话末说完,第一个发话的人,压低声音道:“你小子没听说“奇幻剑”……。” 铁牛一听“奇幻剑”,再也忍不住心中恢起的怒火,立即怒声道:“你最好不要跟俺提“奇幻剑”,提起“奇幻剑”俺就讨厌……” 话未说完,不远处,蓦然有人沉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毛凤娃循声一看,只见又有三个彪形大汉,通由不远处,大步的向铁牛站着的位置,走了过去。 隐身在草丛问的四五人一见,也纷纷的站起来,由其中一人恭声道:“回禀香主,这小子不听阻止,硬是要过去!” 只见走过来的三人中,当前一人,闻声“噢”了一声,以炯炯的目光打量了铁牛一眼,沉声问:“前来的就你—个人?” 铁牛立即沉声道:“就俺一人又怎样?” 被称为香主的当前大汉,立即沉声道:“就你一人,就请你回去!” 铁牛突然怒声道:“你凭啥叫俺回去?这块山是你祖宗花银子买的?” 如此一问,包括那位香主任内,六七名大汉都愣了。 蓦见那位香主一定神,瞪着铁牛,猛的一挥右臂,沉喝道:“打!” 六七名大汉一听,同时怒喝一声,各挥拳掌,齐向铁牛扑去。 铁牛原就满腹怒火,这时一见六七名大汉同时攻来,更加怒不可抑,不由怒喝道:“你们想打俺?俺还正想揍你们呢!” 说话之间,六七名大汉已攻至近前。 只见铁牛拳掌兼施,两腿飞弹,只听“逢叭”声响,惨叫惊呼连声,同时攻向铁牛的六七名大汉,有的身形斜起,有的就地翻滚。 “咚咚”的落地声中,一片呻吟闷哼,卷卧在地上,再没有一个腾身跃起再攻。 被称为香主的逮形大汉一看这情形,顿时大吃一惊,一声惊嗥,转身狂逃,眨眼已消失在林深黑暗中。 铁牛根本无心追他,吭也不吭,急步继续向前走去。 毛凤娃不敢怠慢,立即轻灵的起步跟进。 但是,当她经过横倒坠卧的七八名大汉附近时,游目一看,登时大吃了一惊。 因为,经过铁牛拳打足踢的七八名大汉,仅闷哼呻吟了一两声,这时均已气息身死,显然是在铁牛盛怒之下,收手不及,下手过重之故。 就在这时,前面又传来了沉声,问:“小伙子,你要往哪里去?”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根据那人的苍劲声音,很显然的一个老人,赶紧的向深处追了去。 前进中,已听到铁牛沉声道:“俺到哪里去,还有啥关系吗?” 就在说话之间的功夫,毛凤娃已看到了一片明亮的水光。原来已到了那片小湖的边缘,同时也看到了小湖对面斜坡上的石塔基层。 只见一个灰花胡须的青衣老者,站在通往宝塔前的石坂小径上,挡住了铁牛的去路。 灰须青衣老者听了铁牛的话,依然大刺刺的傲然沉声道:“当然有关系,你随便进入这片藏宝区,影响了我们勘察工作,这个责任老夫可担当不起。” 说此一顿,肃手一指整个小湖的四周,继续道:“喏,请看……” 铁牛循着青衣老者的手指一看,这才发现湖边的东西南三面胡岸边上的花树间,草地上不下十七八组身着劲衣,携带兵器的彪形大汉。 有的拉绳测量,有的竖立标悍,有的甚至手捧着磁针罗盘,有的人则站在湖边拉着小船儿,显然随时准备进入湖面。 根据这些人的衣着颜色,有青,有绿,有黄,显然不是一个帮会的人,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东梅帮’‘江河会’,以及洞庭,鄱阳两处的人。 这情形,隐身暗处的毛凤娃也看到了,自是更为铁牛的安危担心。 铁牛看罢,立即沉声道:“你们勘察你们的宝藏,俺去办俺的事,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谁也别管谁!” 青衣老者,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你要去哪里?” 铁牛立即举手一指,正北数百丈外两峰鞍部上的宝塔,道:“俺要到那边办点事情。” 青衣老者听得面色一变,同时一愣,问:“你是“奇幻剑” 的……” 铁牛一听,顿时大怒,不由的怒喝道:“什么七环剑八环剑,你要再谈“奇幻剑”我可要揍人了。” 青衣老者一听,也不由怒大修起,立即怒喝道:“你小子敢对本堂主……。” 话刚开口,数丈外湖边的林阴影处,已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命令道:“杨堂主,让他过去。” 青衣老者一听,赶紧颜色一霄,向前发话的阴影处,抱拳恭声的应了一声是。 接着闪身立在石径的一侧,神色间多少有些迷惑。 铁牛谢也不谢,大步走了过去。 毛凤娃在暗中都看了个清楚。 就在铁牛和那位青衣老者杨堂主说话之际,方才被称为香主,转身狂奔逃命的彪形大汉们,已奔至湖边林缘阴影处,喘息着低声的报告了几句。 根据常理判断,想必是报告方才跟铁牛动手的七八个弟兄,均被铁牛的拳脚打死的事情了。 是以,那位隐身暗中的首领才出声阻止,让铁牛过去。 就在她心念间,距离那位青衣老者杨堂主不远处的一棵茂盛花树后,立即缓缓走出来— 道纤影。 毛凤娃看得芳心一惊,险些脱口惊呼!那道纤影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踪铁牛前来的李凤娇。 青衣老者没想到,就在他立身的附近就隐着一个如此狐媚艳丽的女子,而他这位仅次于帮主的堂主,竟然一直未曾察知,真是心中又惊又怒。 是以,倏然转身,怒目瞪视着缓步向他走去的李凤娇,怒声问:“你是哪一派的门人弟子,何以胆敢前来窥探本帮勘察宝物的秘密工作?” 李凤娇虽然走出花树,继续向着青衣老者走去,但步于缓慢,目光却一直盯着大步走去的铁牛。 想是怕青衣老者问话,惊动了前面走去的铁牛回头察看,她虽然前进,但仍藉着暗影掩护。 这时见铁牛加快了步子,根本没有要回头察看的意思。 这才望着青衣老者,淡然道:“大名鼎鼎的杨堂主,你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白闯了几—卜年江湖,见了姑娘我,你都不认识,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堂主宝座是怎么坐上去的?” 青衣老者方才已吃了铁牛—顿瘪,尤其帮主就隐身在附近,怎么能再受这个狐媚女子的奚落?是以,双眉一剔,怒喝道:“你自己已犯了本帮的大忌,尚敢对本堂主讽言讽语! 你到底是哪一个门派,哪一个武林世家的人……。” 李风娇淡然一笑道:“你杨堂主真的想知道姑娘我的真正身份和来历?” 青衣老者怒喝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说此一顿,特的举起气得有些发抖的右手,指着李凤娇的狐媚娇靥,继续道:“本堂主告诉你,如果你不交代清楚你的来意,说明你的来历,今天本堂主是绝饶不了你……。” 李凤娇目光虽然不时望一眼已绕过小湖石径,正奔向坡上石塔前的铁牛,但对青衣老者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以,未待青衣老者说完,立即淡然含笑道:“如果姑娘我不交代清楚,不说个明白,你又怎么样呀?” 青衣老者见李凤娇一面望着奔上两峰鞍部的铁牛,一面淡然含笑答他的话,他的肺气得几乎当真就要爆炸了。 是以,再度举手一指李凤娇,怒吼道:“老夫就要代你的师门尊长,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了!” 李凤娇并没有给青衣老者的吼声唬住,她依然神色自若的淡然含笑道:“如果你真想知道姑娘我是谁,就请你去问一问‘豫北十三鹰帮’的那些人!” 青衣老者一听,脑际“轰”的一声,浑身猛的一战,老脸面鱼立时一变,张大了嘴,瞪大了眼。 久久才望着目光仍盯着铁牛的李凤娇,颤声的道:“你…… 扣……你……你是……你是‘蛇……’……!” 就在青衣老者蛇字出口同时,李凤娇倏然转过头来,一双媚眼中,立时射出两道冷电,注视着额角已渗出汗珠的青衣老者,低叱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叫你马上去找‘十三鹰’作朋友。” 友字出口,骄躯一闪,看也不看青衣老者,展开身法,快如电掣,直向两峰鞍部间的石塔前飞身驰去。 毛凤娃隐身在林内,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时的铁牛已奔进了石塔基层下的左侧石门内。 身法奇快的李凤娇,也正加速绕过小湖,奔向‘福寿双峰’的斜坡前。 毛凤娃再也不迟疑,飞身纵出,迳向青衣老者呆呆站立的绕湖石径前奔去。 正望着李凤娇以奇迅身法驰向斜坡前的青衣老者,一听身后的衣袂风响,惊得急忙的回头察看。 只见又一位娟丽秀美,穿着与‘蛇蝎美人’一模一样淡紫劲衣的年轻姑娘,迳由林内飞身驰来。 由于这一连串的变化太快太大了,令他闹不清前面过去的是‘蛇蝎美人’,还是已驰向他面前的这位秀丽少女才是真正的‘蛇蝎美人’。 是以,在心惊疑惧之际,毛凤娃已到了他的近前。 因而,不自觉地举手一指毛凤娃,脱口颤声问:“姑娘,你?……你是……。” 话刚开口,毛凤娃已到了他的面前;同时举手一指李凤娇,舫的说:“她才是‘蛇蝎美人’李凤娇,我是她的妹妹‘毛毛’!” 说话之间,早已飞身跃过了青衣老者,沿着石径,直奔小湖的南岸。 毛凤娃飞驰中,游目一看,花容顿时大变。 这时,她才发现除了‘东海帮’‘江河会’,以及鄱阳,洞庭备方面的人已经停止了勘察工作正在集合外,小湖的四周竟然又由林中走出四五百人之多。 这些人,除了僧道尼丐四种人外,其余着俗装的人,不分老少男女,一律身着劲衣,惧都将目光向着石塔的顶层望去。 毛凤娃一看今夜来了这么多的武林人物,也可以说是伺机夺宝的贪婪之徒,一颗心顿时紧张的提到了腔口。 因为,她太为铁牛的安危担心了。 在这一刹那,她不但恨透了利用小花子撤播消息的“九头枭”,也有些埋怨师父“奇幻剑”和师叔“穿云雕”。 因为,他们明明知道这座石塔里有藏宝,而他们也知道前来取宝会有生命的危险,很可能掀起因彼此争宝而形成的血腥搏杀。 但是,他们两人却不亲自设法前来,竟用计诱导一个心地善良,秉性刚直,而又对他忠心耿耿的铁牛前来。 尤其,铁牛原本已经无罪获释,却在公文尚未到达前,又用谎言骗他五更即将问斩而迫使他越狱前来福寿山……。 就在她一面飞身驰向小湖南岸的斜坡前,一面想着心事的同时,突然由小湖的四周传来一片惊呼和啊声。 毛凤娃心中一惊,急定心神,游目一看,这才发现纷纷向小湖南岸来的各路英豪不下四五百人,俱都神情震惊的仰面望着塔顶。 一看这种情形,毛凤娃心中知道有异,转身仰面一看,也不由惊得险些脱口惊呀! 只见铁牛早已登上石塔的顶层,正以‘大力金刚指’的神奇武技,将五指插进塔顶荷形巨钵的外缘底部,相互交替前进。 铁牛他魁梧的身躯,双脚下重,这时正悬在半空中,一个不慎或功力不继,便会立时跌下塔来,跌个粉身碎骨。 向小湖南岸斜坡下涌来的四五百名各路英豪,已开始议论纷紛,断定塔顶巨钵内就是藏宝的所在!尤其那些早就断定珍宝就在石塔顶上的荷形巨钵内的人,这时更感到神气自豪! 就在这时,毛凤娃的耳畔突然传来李凤娇的焦急‘传音’问:“毛妹,发什么呆?还不快来。” 毛凤娃闻声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虽已到了斜坡下,但不知为何竟站在坡下发起呆来了? 想必是看了这么多企图前来夺宝的人,或看到铁牛那惊险的向塔顶巨钵边缘上攀什而吓呆了。 这时一听李凤娇‘传音’招呼她,急忙一定心神,飞身向坡上奔去。 前进中,发现李凤娇就站在塔门下,转首望了她一眼后,又关切地仰首去看塔顶上的铁牛。 斜坡上都是花树乱石,毛凤娃即关心塔顶上的铁牛,又要注意涌向坡下的数百英豪,更要闪躲坡上的花树乱石,因而无法展开身法飞驰。 也就在这时,身后坡下突然响起一片惊啊!同时,毛凤娃的身畔也传来李风娇急促‘传音’,欢声道:“快点上来,铁牛已经进入巨钵了!” 毛凤娃闻声始头看,心中又是惊又是喜,塔顶上的巨钵下,果然已经没有铁牛的影子。 但是,再看十数丈外仰首上看的李凤娇,正神情兴奋的飞身纵进了石塔石门内。 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知道李凤娇的孤独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看她那副兴奋钟情,显然是抢先登上塔顶占向铁牛强行索宝。 但她知道,铁牛绝对不会交给她,因为师叔身上的半个铜钱,正在她毛凤娃的身上。 一想到那半个铜钱,她断定一进入石塔,李凤娇便会问她索取,那时如果不拿出来,李凤娇在盛怒之下,一定会拔剑将她杀了。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虽然她也学成了李凤娇的半部‘无名剑法’,也曾在大臼齿上装了‘透心针’。 但是一动手起来,她在李凤娇的手下,绝对走不过三招。 那时候,李凤娇可以在她身上搜去铜钱为暗记,和铁牛身上的半个钢钱一对照,铁牛会毫不迟疑地将取得的宝物交给她。 至于铁牛如果看到她毛凤娃的尸体,李凤娇会说是有人要冲进塔里来夺宝。由于与对方交手而被杀。 甚至,一剑将她刺死,立即把她毛凤娃的尸体丢进乱石花树闷,反正铁牛哥也不知道她毛凤娃有没有跟踪前来。 毛凤娃心念及此,觉得这半个铜钱绝对不能带在身上。 如果,身上没有这半个铜钱,即使李凤娇将她杀了,由于没有暗记,铁牛也绝不会将宝交给她李凤娇。 当然,李凤娇可以拔剑强行抢夺,但根据她毛凤娃的观察,除了杀人的狠劲儿铁牛哥不如她外,李凤娇无论功力和剑术,均不是铁牛哥的对手。 正因毛凤娃有了达一想法,而她也正经过三棵花树拱围着的一方怪石旁。 是以,她再不迟疑,立即将贴身藏好的半个铜钱取出来,顺手放在怪石顶端前侧的石缝里。 由于距离塔门已经不足十丈距离,她一连几个跃进已到了塔门下。 毛凤娃一到塔门下,发现李凤娇正仰面望着上层的塔梯,神情显得既兴奋又焦急,她并没有登上塔顶去。 李凤娇回头一看毛凤娃,立即兴奋的埋怨道:“毛妹,你怎么直到此刻才到?“毛凤娃当然不会说她离开的比李凤娇还早啦。 因为,毛凤娃含糊的说:“小妹警觉有异时,发现你和铁牛哥都不见了。” 李风娇只得愉快地说:“傻妹妹,你觉得有异时,那是我掷了一片碎瓦!”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迷惑地问:“什么?是姐姐掷了一片碎瓦?” 李风娇正色道:“是啊!当时我听到轻轻的拉门声,先到铁牛房里察看,出来时铁牛已到了邻院的房面上,由于他的身法太快了,我怕失去他的踪迹,无暇再回去唤醒你,只好向你的房上掷了瓦片。”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阵惭愧,这时才知道李凤娇先去察看了铁牛,走时又向她的房面掷了一片瓦,只是,她那时已经跟踪在铁牛哥的身后面不知罢了! 李凤娇见毛凤娃有些发呆,因而关切地问:“毛妹,有什么不对吗?” 毛凤娃急忙一定心神,只得道:“噢!小妹当时只担心铁牛和姐姐为和不见了,东找西找,好一会儿才想到你和铁牛哥必是来了此地!” 说此一顿,故意岔开话题,忧急韵说:“姐姐,你看到了没有?竟来了四五百人的英豪们。” 李凤娇毫不迟疑地说:“没关系,他们绝不敢冒然冲上来抢宝!” 毛凤娃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姐姐。” 李凤娇有些得意的一笑道:“这得多亏‘十三鹰帮’替咱们帮了个大忙!” 毛凤娃当然明白李凤娇的意思,但不得不故装揣测的说:“姐姐是说,昨夜有人去了村西大土坑,立即把消息传到了四周的小村大镇上去了?” 李凤娇不回答,反而含笑的问她道:“你追出小村时,可看到有人暗中偷窥,或跟踪着你?” 毛凤娃没有回答,仅摇了摇头。 李凤娇立即愉快地说:“那些人早已跑光了。你说我们能不感激‘十三鹰帮’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吗?”毛凤娃依然忧虑地说:“只怕我们和铁牛哥离去时,他们依然……” 李凤娇立即宽慰地挥了个手势,极有把握的说:“你尽管放心好了,姐姐已想好了顶好的对策……。” 策字方自出口,塔外倏然响起一片惊啊和呼声,道:“啊!出来了!” 李凤娇和毛凤娃一听,飞身纵出塔外,仰首向塔顶上一看,只见铁牛仍以‘大力金刚指’绝技,双手五指,交替插进巨钵底石内,身形悬空,一段一段的接近石塔的顶层。 各路涌来了四五百名的武林英豪,又开始了低声的议论,想必是没想到铁牛身上背携着宝箱宝匣下来。 毛凤娃一听李凤娇说在追赶铁牛之前,曾经向她的卧室房面上掷了一片瓦,便知道她的想法错误了。 尤其,直到现在,铁牛哥马上就要下来了。 李凤娇依然没有向她索取那半个铜钱的意思,心中更加的懊悔得不得了。 转首看看放钱的那方怪石附近,虽然没有任何人接近,但是,前来看热闹的英豪们都仍站立在斜坡下和湖边上。 而另有图谋,决心冒死难备夺宝的近百人,则分散站立,各据一方,有的人据离那方怪石已不足十丈了。 毛凤娃看得忧心如焚,万分的后侮,她几次想飞身纵过去,将那半个铜钱拿回来。 但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时只要稍有举动,立时会引起那些企图伺机夺宝的人冒死冲过来。 就在这时,蓦闻群豪中有人大叫道:“看到了没有?他已经掘到了宝物了,就在他腰上悬的白袋子中。” 如此一吆喝,立时引起一片震惊“啊”,和如沸的议论人声。 李凤娇和毛凤娃抬头再看,不错,在铁牛的腰带上,果然多了一个小小的白袋子,看来最多八九寸或一尺多大。 由于那个白布小袋圆圆鼓起,显然的,铁牛掘到的宝物就在那个白色的小小布袋里。 就在群众仰面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胡乱猜测白袋中是什么宝物之际,看看移近石塔顶层的铁牛,身形一个飞荡,立时纵落在塔角飞据上,接着身形一闪,顿时不见了。 也就在铁牛身形不见的—刹那的同时,半坡下和湖边上的数百英豪中,有不少人高声呼叫道:“他下来了。” 如此一吆喝,半坡上的近百英豪中,又有不少人向坡上逼近了七八步。 毛凤娃转首一看,方才距离放钱怪石尚有七八丈的一组人,这时又向前接近了两三丈,距离放钱的怪石更近了。 她心中一阵惶急,鼻尖鬓角间顿时急出丝丝香汗来。 她对自己方才的错误判断和愚蠢动作,有着无法形容的悔恨和懊恼。 李凤娇误以为毛凤娃在为铁牛的离去而烦恼,因而宽慰地含笑道:“毛妹,你放心,只要有姐姐在,任何人伤不了铁牛一根毫毛。” 说罢,继续催促道:“快,铁牛就要下来了,我们快进去。” 说话之间,已拉着惶惶不安的毛凤娃,飞身纵到了塔门下。 也就仅两人纵落在塔门下的同时,铁牛已一溜烟似的由塔梯上飞奔下来。 李凤娇首先兴奋的招呼道:“铁牛!……。” 急奔而下的铁牛,闻声—惊,倏然刹住了身势,并以惊疑地目光,瞪视着李凤娇和毛凤娃。 李凤娇拉着毛凤娃急步前迎,同时兴奋的问:“一切顺利吗?” 话声甫落,铁牛竟嗔怒喝道:“不要过来!” 怒喝声中,迅即将悬在腰带上的白布小袋塞进怀内,继续怒声道:“你们跟着来,干什么?” 已经急忙刹住脚步的李凤娇,立即正色道:“我和毛妹妹保护你呢!” 铁牛一听,不由冷冷的笑了。 李凤娇一看铁牛方才的动作,便有些生气了,这时再听铁牛的冷笑,不由怒声道:“铁牛,你把我们当作了什么人?……。” 铁牛冷冷—笑道:“俺知你们是啥样人?” 李凤娇气得焕然一指已经泪流满面的毛凤娃,怒声道:“她就是你的师妹毛凤娃,你知道吗?” 铁牛听得心中一惊,原本炯炯的目光,突然柔和的转移到毛凤娃的娇靥上。 毛凤娃想到自己一路跟来所受的委屈,不由泪下如雨,同时哭声道:“叫师哥,小妹就是常去香吉县大牢去看望师父的‘娃儿’……” 铁牛本来就和毛凤娃的情感浓厚甜蜜,早已有了爱意,这时一听她就是自己的师妹,心中当然格外欢喜。 但是,这时的情势似乎与师父的交代有所不同,为了防范有诈,只得沉声问:“你自己说你是俺的帅眯,俺怎能相信你?” 李凤娇立即望着毛凤娃,理直气壮的沉声道:“毛妹,把你师叔给你的那半个铜钱拿来给他看。” 毛风娃见问,满面愧色,泪水流得更多了。 铁牛一听“师叔给你的那半个铜钱”,立时深信不疑,一方面在怀中取出师父临别时给他的半个铜钱,一面向毛凤娃身前走去,同时道:“请师妹快拿出来比一比!” 但是,说话间却发现毛凤娃满面羞惭,泪水流得更多了。 铁牛不由关切地问:“师妹……。” 话刚开口,李凤娇也望着毛凤娃,既惊疑又生气地问:“你那半个铜钱呢?” 到了这般时候,毛风娃只得流泪低声道:“小妹怕待会儿发生打斗,先把它放在塔外的一块石头上了。” 李凤娇何等聪明,当然明白毛凤娃完全是为了防她中途变卦,心里自然也有些生气。 但是,李凤娇看了毛凤娃如此不安的流着泪,懊悔惭愧的神情,因而也就不便再说些什么了。 只得抚着毛凤娃抽动地香肩,宽慰地说:“不要紧,我们再去拿回来。” 说罢,拉着毛凤娃走向了塔门下。 铁牛紧紧跟在身后。 由于毛凤娃没有拿出那半个铜钱来,而预定好前来拿东西的人,也没有即时出现,使他不但忧急,也有些疑虑。 虽然如此,他仍希望毛凤娃是他真的师妹。 因为,东西已经顺利到手丁,而他铁牛绝不可能再转回香吉县城,将东西给大牢中的师父送了去。 三人来到塔门下,探首向外一看,不由同时吃了一惊。 就在这转瞬之问的工夫,塔外斜坡上又涌上来了百人之多,逼近他们的就有近三百人了。 由于石塔只有左侧—个塔门没有堵死,是以,近三百人的六百只炯炯眼睛;俱都一致的盯视着这座唯—开着的塔门口。 看了这情形,毛凤娃自然更加的惶恐,她特别注意那方被三株花树拱围的放钱怪石。 一看之下,心中又增了一成震惊和惺急。 因为,方才已经向前移进了两三丈的那粗七八个人,这时又接近了一两丈,距离放钱的怪石,最近的三四人已不足五丈了。 李凤娇一看塔外情势,对他们三人相当不利,心中也不禁暗自忧急。 但她久经阵仗,已作最坏的打算了。 因而,李凤娇回头望着铁牛,郑重地说:“不管毛妹妹那半个铜钱是否能拿回来,你总要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设法将东西给你师父送去……。” 话未说完,铁牛已恨恨的颔首道:“你放心,谁想抢俺怀里的东西,俺就对谁不客气的啦?” 话声甫落,急忙翻腕,“呛”的一声已将重剑撤出来。 毛凤娃这时原是既焦虑又紧张,一见铁牛将剑撤出来,也“呛”的一声将剑撤出了鞘之外。 李凤娇一见,立即压低声音,沉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铁牛愤声道:“你不是要俺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吗?” 李凤娇立即宽慰地说:“现在千万不可蛮干,我们要用智取。” 说此一顿,特的望着毛凤娃,关切地问:“那半个铜钱放在什么地方?” 毛风娃不敢用手乱指,只得形容道:“就是八九丈外,有三株花树拱围着的那方怪石上头……。”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经宽慰地说:“你和铁牛在这儿守住塔门口,姐姐去把它给拿回来吧!” 说话之间,已走出了塔外。 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当然也大感意外,不由脱口呼了声:“姐姐!” 但是,李凤娇理也不理,迳自大步向那方三株花树拱围的怪石前走去。 李凤娇一走出塔门口,半坡上的三百英豪,日光同时一亮。 不少人面色一变,立时掀起一陈骚动;骚动的人群中;已有人缓缓向坡下湖边退去,并有人脱口惊呼道:“啊!‘蛇蝎美人’呀!” 李凤娇一听,立即以冷电般的目光,游目望看半坡上的群豪,道:“不错,姑娘我正是‘蛇蝎美人’李凤娇,你们当然也知道,没有人惹我,姑娘我的宝剑也绝不轻易出鞘,如果那一个想打歪主意,哼!‘豫北十三鹰’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好例子……” 李凤娇一面说话,一面前进,而她如寒电般的两道犀利目光,也特别逼视在靠近放钱怪石附近几个人的脸上。 由于不少人已开始退向坡下,距离放钱怪石较近的一组人也不由面透惊惧的缓缓向后退去。 毛凤娃看得既感动又佩服,俗话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话一些也不错,如果是她毛凤娃出去,即使攒剑在手。 也未必有人肯后退半步。 铁牛看了这情形,不但佩服李凤娇的胆识,勇气和骇人的名气,更佩服李爷爷的目光和见地。 因为,当他离开车庄时,李爷爷曾经再三叮嘱他,不管去到哪里,或去办什么事情,一定要唯李姑娘马首是赡,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就在他和毛凤娃衷心佩服李凤娇的勇气和胆识之际,李凤娇已走到了三栋花树拱切的放钱怪石旁边。 只见李凤娇自然的刹住了脚步,左手叉腰,右手也自然的放在怪石的顶端裂隙上,微斜着娇躯而站,但她冷电般的目光,却依然望着站在半坡大无意退后的群众。 毛凤娃看得一阵兴奋欢喜,不由转首望着铁牛,低声道:“风姐姐拿到了。” 把话说完,转首再看,只见李凤娇依然一手叉腰,一手放在怪石上,她并没有抓起那半个铜钱马上转身走回来。 只见她再度游目看了一眼半坡上不退的群豪,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姑娘我可以告诉你们,牛少侠拿到的既不是珍珠宝玉,也不是宝刃秘笈……” 话未说完,立即有人大声问:“那他拿到的是什么东西?” 李凤娇正色道:“姑娘我可以告诉你们,不是咱们武林人所需要的东西……。” 话未说完,竟有数十人同时大声道:“我们不相信!我们不相信!” 李凤娇一听,立即毅然颔首道:“好,诸位即然不相信,姑娘我去请牛少侠出来,亲自展示给你们大家看。” 看字方自出口,半坡上,小湖边,立时掀起一声震撼山野,直。上夜空的如雷欢呼。 李凤娇一看,故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趁势直身收手,已将那半个铜钱用手指夹起来,再度游目看了群众一眼,才转身准备走向石塔前。 岂知,就在她转身举步的同时,放钱怪石后边的一栋花树,突然升高两尺,接着如飞扑向了李凤娇的背后。 欢声雷动的数百英豪,目光仍多注视着转身离去的李凤娇。 这时见一株花树突然·飞起扑向了李凤娇,欢呼之声,戛然停止,不少人发出惊啊。 但是,早在花树飞起的同时,李凤娇业已警觉,脱口娇叱,急翻玉腕,寒光如电一闪,旋身向后劈出了一剑。 只见寒光一暗,扑向李凤娇的花树立时暴起一声苍劲凄历惨叫,血光如喷泉激溅,花树则夹着“咔喳沙沙”的断枝坠叶声栽在李凤娇的身前。 全场数百英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俱都看呆了!由于李凤娇的旋身如电,出剑神速,即时把花树系在身上的那人劈死在身前,又有不少人由衷的喝了声彩。 但是,李凤娇的手却捂在右胁下,双眉紧蹙,娇靥惨白,豆大的汗珠已由她的额角上渗下来。 站在半坡上后退不远的群豪一见,知道李凤娇已着了那人的道儿,因而不少人又发出一声轻“啊”。 立在塔门口的铁牛和毛凤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呆了!这时—见李凤娇站在那儿未动,左手捂在右胁下,手中寒芒四射,光华耀眼的宝剑,不但光华逐渐暗淡,而且剑尖也逐渐指向地面。 铁牛和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脱口呼了声“李姑娘,凤姐姐”,双双—飞身而出,直向李凤娇扑去。 也就在他们飞身扑向李凤娇的同时,半坡上未退的群众英豪中,突然有人低声道:“他身上的宝!” —句话提醒了附近的二三十人,立时有人大声道:“怕什么,‘蛇蝎美人’已经负伤了呢,抢啊!” 话声甫落,一声呐喊,竟有数十人齐向铁牛身前扑来。 铁牛身法奇快,一扑之势已快到了李凤娇身后,同时,也看到李凤娇的左手指缝间有鲜血渗出。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同时心中一阵绞痛如割,知道那人已刺中了李凤娇一刀。 这时—见数十人吶喊扑来,他深怕再伤了李凤娇,不由—飞身迎了上去。 同时,他怒极大骂道:“操你你们的祖宗,谁要再说俺身上有宝,俺就把谁宰了。” 说话之间,双方已到了近前,对方扑上来的数十人已纷纷搬出了兵器来。